山海无极——汪稼华笔墨研究展学术研讨会回顾

2024-09-23

2024923日,“山海无极——汪稼华笔墨研究展学术研讨会”在青岛市美术馆艺术讲堂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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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市美术馆学术研究部主任主持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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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宋文京主持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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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画家刘世骏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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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画家张白波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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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画家牛锡珠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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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市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邱振亮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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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人民美术出版社学术部主任刘士忠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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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现场

开幕式及研讨会摘要:(按展览开幕及研讨会现场发言整理)

青岛市文联主席、青岛大学美术学院院长王绍波开幕式发言

刚才在展厅里边迫不及待浏览了作品,汪先生的画作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能够代表他的精品也太多了,即使是三个展厅也不足以完全展现。刚才在展厅里面怀着一种非常敬仰的心情。这些作品有过往非常熟悉的代表作,也有汪先生新近这些年创作的一些精品力作,整个观看的过程当中心潮起伏。

我们对汪稼华先生的艺术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就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深刻的认识和了解。至今,汪稼华先生是一直活跃在青岛画坛乃至中国画坛非常有代表性的艺术家。大家所共知的是他是一位极具艺术个性的,极具文人气质的,极具人文精神的、富于创造性的艺术大家。那么他整个创作过程当中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创造”,永远不停的创造,这种精神也一直在鼓舞着他本人,也一直鼓舞着所有热爱汪稼华先生艺术的人。

整个展览当中的作品跨度有50年之久,以我个人的看法,这50年的汪稼华先生的艺术足迹是和中国近50年当代中国绘画发展的时代脉络相契合的,它的时代节拍也是非常吻合的。从80年代开始有了中国画穷途末路之说,我们回过头来关照,其实汪稼华先生在当年就以他敏锐的艺术触角感知到时代发展的这样一个触动,在他的笔墨上开始的探索,在他的艺术上打开了一个新的境界。这些作品在当年是备受关注,并且也是饱受争议。当然我说这个争议就是良好的一个争议。在当年“笔墨”和“非笔墨”交接的关键之处,汪稼华先生给自己所确定的一个艺术的起点,我觉得这个起点就是与那个时代的发展的起点完全是一致的。所以说现在看来的话,他的这种先见性和创造性以及艺术表达的个性非常令我们钦佩。

当时的代表作有画崂山的一系列,包括崂山的春夏秋冬,包括崂山的雪景,还有包括他的水墨风雨荷花,以至于后来的大海,给大家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那么稼华先生在他至今50多年艺术生涯的中段,把他的艺术情怀再进一步地展开,建立在中国传统审美的境界上,加以他关注生活、关注情感、关注艺术家心灵的表达以及思想的深邃,所产生的《山耶海耶》这样一系列的作品,其实这个作用不仅仅是对一个题材的新拓展,或者是对题材的新猎奇,我们回头看做一个对照,这是汪先生始终站在一个艺术家(的角度),以他的思想和心灵触动为带动去创作一种形式和笔墨表达。

所以说他的创作不仅仅是海,也不仅是他的情怀,更是他对整个世界的一个看法。所以我们觉得一个艺术家,他不仅是用形象在塑造美好,也不仅是以笔墨简单地表达一些笔墨情致,更重要的是一位艺术家参与人生、参与社会、参与历史发展的这样一种责任和他艺术生命意义。我们近些年再看到稼华先生的对笔墨的研究,乃至这次展览用“笔墨研究”作为冠名,那么他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升华,这个升华应该说是他艺术创造新的拓展和延续。他以笔墨回头观照传统观照中国传统文化当中的精神层面,这个时候的笔墨不仅仅是笔墨,我觉得更进一步的拓展为以笔墨作为桥梁,把他的心灵、精神世界又通向了一个更高更远(的境界)。所以说他的笔墨是具体的,他的笔墨是变化的,他的笔墨是灵动的,他的笔墨是扎实的,他的笔墨是非常老辣的,然而他所表现的精神境界非常的旷远,他走到了一个很高的境地。我们要在他的这些新近作品当中感受到一个艺术家,用他博大的情怀来表达,以抽象形式来减下去,来展现了精神和心灵的世界。同时,他对生活认识的升华在他作品当中传达出一个别样的世界。

所以我们说汪稼华先生的艺术是极具个人特征的,是这个时代独具特色风格的一位杰出艺术家,他的这种永远不停止的创造精神,为我们每一个人所备受鼓舞,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艺术家所应该遵循的,应该以此为唯一标准和准则。

我认为这个时刻举办了这样一个展览,使我们能够领略汪稼华先生整个的艺术过程的同时也在关键时刻给了我们一个重要的启发,也是给我们这些岛城艺术家画家之间相互切磋一个重要的启示,就是艺术家要站在时代的潮头,画这个时代的艺术和创作时代的作品,展现个人心灵和精神世界的高远,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要向稼华先生学习,我们要对稼华先生的艺术给予更大的尊重和推出。使得我们岛城的杰出的艺术家能在更大范围地走向更远更广阔,也为我们青岛有这样杰出的艺术家而感到骄傲,谢谢。

   

青岛市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邱振亮开幕式发言

今天汪稼华老先生的“山海无极”画展开幕了,这应当是他艺术生涯中21次个人画展了,这不仅是岛城画家中首屈一指,恐怕在中国画坛上也是少有的。汪稼华先生是新中国成立后成长起来、在青岛百年美术史上有重要地位的一位中国画家。在中国画领域,他出道早、成名早,在中国画创作上又是山水、花鸟、人物无一不精,集诗书画印于一身,是一位修养全面,艺术风格鲜明、创作成就很高的艺术家。

我们梳理和研究汪稼华先生艺术轨迹的时候不难发现,汪稼华先生的艺术历程,是一个始终在不断探索,不断求新、求变,不断超越自己的征途中。他从十五岁开始研习中国画,并同时学习书法、篆刻、诗词,可以说是一位诗、书、画、印同时并举,融为一体的艺术家。他在师法古人,继承传统上下足了功夫,也为他一生的艺术攀登打下坚实的基础。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后,他又十年画高山、十年画大海、十年画南极,从绘画题材到表现技法上,完成了他艺术创新的一次又一次蜕变。为此,他被界内外称之谓“中国画坛上独创‘高山、大海、南极’”三部曲的风云人物。被称为“中国画史上第一个海景画家”和“被载入史册的中国第一位去南极写生、作画、办个展的中国画家”。

汪稼华先生创作思想活跃。进入新世纪以后,汪稼华先生不仅进入到他创作的一个旺盛期,同时他又进入到他自称“甲申变法”的新历史阶段,他从高山、大海、南极又回归到重点崂山的描写上。从绘画技法上他又重回到对传统笔墨的研究与探索上,他的这一时期,我把它称之谓他对传统的回归,但他的这一回归,不是对传统的重复,更不是对他自过去的一种复制,而是遵循着“守法不为法所囿,变法不忘法所在”,使自己的创作更富有时代气息和书卷气,在笔墨形态、笔墨结构及笔墨意境上更富有中国文化和中国艺术精神的深层追求。

“诗书画印”四位一体的艺术追求是汪稼华先生始终如一的奋斗目标。他”甲申变法“对笔墨和传统的回归,展现出他在艺术上很高修为和文化自觉,这同时也是奠定了他在中国画画坛上独特的地位。

老骥伏枥壮心不已,84岁的老先生再一次推出他的作品展,让我们有机会再一次领略一个不知疲倦的探索者,一个富有创新精神的创造者,所取得的艺术成就,也提供了一个让我们学习他、研究他、了解他的大好机会。

感谢青岛市美术馆在建国75周年之际推出这么一个重要的艺术展览。祝汪稼华先生艺术之树常青!祝画展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薛波:各位专家、各位领导,感谢今天来到美术馆参加非常重要的学术活动,参加汪老师的学术展览,我代表美术馆对大家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今天我们的研讨会邀请了特别的主持宋文京先生主持今天的学术研讨会,大家热烈欢迎!

宋文京:尊敬的汪老师,尊敬的各位前辈,各位艺术家,各位学者,大家上午好!非常荣幸能够担任整个展览的策展人和学术主持,也是受汪老师和汪社长的委托,能够很荣幸地来策划这个展览和主持这个研讨会,首先让我们都以热烈的掌声,今天确实是汪老师的展览取得了圆满的成功,我们首先对德高望重的汪老师表示祝贺!

汪老师不仅是青岛画坛德高望重,同时还是汪老师是整个青岛美术界、书画界最讲究的人,他穿衣、打扮等整个感觉也特别好,他是青岛最早走出国门,不光是去南极,在很多的地方,像亚洲、美洲等很多地方,包括在东南亚举办过展览。今天是他第21个展览,2007年汪老师的展览在中国美术馆举办,当时许多的大咖都参加,同时对汪老师的艺术做了非常高度的肯定,非常成功的展览,很圆满。四年之后,人民美术出版社发行《中国近现代名家画集·汪稼华》又称“大红袍”,也开了研讨会。在2007年研讨会上很多的专家学者当时也是陈履生先生担任学术主持,当时非常多的大专家在中国美术馆研讨会上也对汪老师的艺术进行了梳理分析,也是给予了很高的赞扬。2014年汪老师的《汪稼华写生集》经由青岛出版社出版,也是我们做了书的首发式,也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这次青岛市美术馆“传承——本土艺术家艺术文献系列展”,汪老师是今年重点推出的艺术家,汪老师作为艺术家是极具学术价值的,所以我们今天特别邀请各位前辈和艺术家以及高校的学者齐聚一堂。

接下来请各位分享,由于时间的关系,每个人有5分钟的发言时间,首先请刘世骏先生做发言。

   

刘世骏:第一个说也有好处,别人再说都是重复我的。今天稼华先生在这搞了一个盛大的展览,我很仔细地看了一遍,会议结束以后我准备再细看看。我之前和他同事过,我有他两种认识,一种是很正面的,一种是负面的。我对他的负面印象就是当时很傲,高傲得很!那时候凡是市里的重大活动,搞笔会和开会,嘉宾排序大约是冯凭、马龙青、隋易夫、汪稼华等,到了汪稼华后面就是“等”,我们这些人都是在“等”当中,那个时候他比现在帅气得多,所以我觉得他挺傲的。

可是,我从什么时候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从我对他很傲气到后来彻底转变了我对他的印象,觉得他是我值得敬奉的人,就是从南极回来以后。那个时候搞“大红袍”发布式,我为了让他难堪,我说汪稼华我问你一个事,你是中国画家第一个到南极去写生的,你有什么最深的体会?其实我当时想挖苦他两句,去南极画什么?去画冰?还是画企鹅?他说了一句话,让我对汪稼华先生产生了敬重。那就是他说,到了南极之后我觉得自己很渺小。这句话我曾经和好多人说过,汪稼华在质上有了转变。所以从那以后我对汪稼华先生的看法就是他顿时开拓了另一个空间。

今天我来看了他的作品,我觉得汪老师的作品大约有3大部分。第一部分是在(工艺美术)研究所期间就开始了,搞彩墨渲染制造一种气氛,当时大家还沉浸在“文革”后期比较保守的画法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研究一种新的、具有时代精神的那种画法,我看了以后很佩服。后面第二大部分,他不满意继续用色彩烘染底子制造气氛,而是搞了以墨为主的绘画,有墨也略带一点色。再后面就是以线为主,看了这些年的作品,以线为主。中国画我个人认为一块是文化的东西,一块是技术层面的东西,技术层面的根就是笔墨,汪稼华先生在墨玩得很好,墨玩得很有韵味,但是后面玩线的时候,我觉得线的造型和线的味道表现得淋漓尽致,也让我折服。这个线条画山也好,很多都用线来代替了,有些人画的线无力,汪稼华画的线是有力度,但是有力度还不行,他的线条具有生命力,这是我所敬佩的一点,线条具有生命力。

因此,这在使用墨和线的方面,我觉得汪稼华先生做了大量的研究和探讨,后面可能他搞了一部分线墨彩的结合,这和二三十年前的结合截然不同,又升华了一个高度,因此我觉得稼华先生让我最敬佩的就是不断地否定自己的研究,至少对过去的东西不满意,然后探讨一种新的表现手法来表达他内心的感情。

因为时间关系我不能多说,看了展览以后对我触动很大,通过作品的变化看出了他的探索精神,作为一个这么大岁数的人不容易,我相信他这次展览结束以后他还会更好的或者是再高一种的探索进行变法。他现在这个年龄和身体情况,可以抛开一切了,他下一步就会把真正的汪稼华的精神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我就说到这些,谢谢!

   

宋文京:刘老师开了一个好头,谢谢您。接下来是白波老师,我是汪老师的后辈,汪老师是青岛画院的画家,青岛画院今天还来了张白波和牛锡珠老师,青岛画院也是主办单位,本来院长应该来,但是他19号去太行山写生,所以他确实分身无术,也让我代表他代表青岛画院向大家致意,祝贺汪老师展览成功,接下来有请我们画院的张白波老师发言。

张白波:大家上午好!很荣幸参加稼华的画展,这也是期盼已久的。在这个研讨会上,我的身份和稼华不仅是画院的同事,我们相识相交甚早,在六十年代末我们就相识,而且后来在青岛的各种美术活动当中,特别是美术创作活动当中我们总是在一块儿。当年五六十年代、六七十年代,青岛美术创作基地最活跃的阵地是青岛市工人文化宫,是在姜宝星老师推动带领下开展了很多美术创作活动,那个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最早好像是1967年,我们通过一些重大题材的创作在一块儿了。那个年代因为受时代潮流艺术主要是主题创作,我们在一块儿创作说起来非常默契,结下了很深的同行友情,最早那个时候是画毛主席诗词《咏梅》“他在丛中笑”,(那幅作品是)毛主席坐在藤椅上,周边都是黄色的花。后来在七十年代初,我们在一块儿创作,他那个时候画人物,那是一个很值得回忆的年代。我们住得也非常近,我们经常在一起不仅是交流画艺,友情也甚多。再到后来我们一起调到画院成为同事,回顾起来内心有一种非常温暖的情感,将近六十年的交往,而且这个交往不但是艺术交往,在个人友情上也是非常好,从来也没有红过脸,而且互相无论是从艺还是生活上都相互关照,都是非常好。所以今天参加画展,首先要想说一点,我们是友情在此,看到他的画展倍感温暖。

看到这些画,我是太熟悉了,六十年不说是朝夕相处,对他的整个艺术历程非常熟悉。我觉得稼华有几个特点:一是非常的执着,好像他生来就觉得自己是画家或者是艺术家,他就是一开始画画极其投入,把画看得非常神圣,觉得画画是第一要务,什么都不顾,所以这一点非常特殊,说他酷爱艺术不为过,很多人说酷爱艺术觉得有点虚伪,怎么能酷爱艺术?但是稼华确实是酷爱艺术,非常执着地追求,而且他还有一点,他的追求确实是发自内心地对艺术的追求,何以见得呢?他不同的阶段内心对艺术的认知和向往是不同的,像一开始的人物创作这是时代潮流。后来有一阵他画大海,又画荷花,有一阵他特别迷恋石涛还写的文章,还有一段时间特别欣赏张大千。他画大海还不是一般的写生、临摹,完全是出于自己内心的审美追求,所以在这一点来说,他的品质非常可贵。很多画家是随俗,什么东西红火、什么东西在市场上走红就画什么东西,甚至模仿某一种风格,他们的出发动机是为了画好了出名,受社会的认可或者是参展。稼华的画有自己的审美理想,他去努力发掘,而且他还加上自己的东西,不是追寻某一种艺术风格去模仿、追寻,他完全不是这样的,所以他的品格我觉得是在当代书画家来说是比较罕见的,是难能可贵的。所以从这方面来讲,稼华可以说是一个特立独行的画家。

他转了一大圈,画了各种题材、各种画法、各种审美、各种追求,最后又回到传统笔墨上,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讲,那些探索是一种铺垫,也是对笔墨的重新认可,最后还是回到笔墨的中国画的正道,这和一开始就沉浸于笔墨是不一样的,他有一个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又是山的过程,回归笔墨即是他的个性和文化修养的最后的归宿,同时也是他的艺术境界的升华。刚才我仔细听了王绍波对他的评价,我觉得非常好,很有高度。

   

宋文京:谢谢白波老师,又是老朋友又是老同事,接下来有请牛老师发言。

牛锡珠:今天来参加稼华兄的展览,从接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心里就特别激动,这里边有一个原因,1993年稼华老师在文化宫举行一个展览,我正好在山大医院做手术,稼华老师放下展览直接到了山大医院,我想着还有白波老师,所以今天有幸我又来参加你的展览。

刚才刘老师说了“汪稼华等”这个事,我比他小三岁,上学的时候没有这么频繁的出版,当时在报纸上能看到一幅画,我把它剪下来找个笔记本夹在里面,我剪的就是汪稼华老师的一幅画,好像是一个八哥花卉。

他是参军后来到的工艺美术研究所,我分配到贝雕厂,(我们)怎么碰到一起呢?“文化大革命”他们下场劳动,我当时在设计室管一些生产资料的图纸,所以就有一个有6平方的小房子。我们两个就认识了。稼华老师就上去敲敲我的门,我就打开门,那个时候画画给人感觉都是“地下”的事。我有一个工作的大案子,弄上纸他在那里画画,那种舒适惬意的感觉他经常和我提起来。白波老师是我九中一届的同学,高中三年在隔壁,在画院我在308,他在309。我为什么说这些?就是人生当中就是一种缘分,而且这种缘分不是凑到一起有别的东西,今天是看汪稼华老师的展览,从小的报纸上的东西在我少年的心里就是一个旗帜。有了这种缘分,一直到画院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我们就要创作、探讨,他就是一个兄长,而且我经常逗稼华老师,因为在逗的过程当中他就在给你上课,逗他一下他会很认真地和你谈,他在学术上的探讨,刚才大家所总结的我都同意。

他做事情特别认真,他能产生这样的艺术,本身就是(因为他的)个性,第一就是善良、干净、利索;第二就是他很有定力,他绘画当中有几大步骤,他有理论支撑,所以有的时候看展览,看到原作的时候,每一幅都是非常完整,这就是一个艺术家的修养。所以稼华老师在这儿有很多可以学习的地方,非常认真。


宋文京:谢谢,牛老师讲得很生动。接下来请邱老师发言,刚才邱老师在大会上讲过,现在可以换一个角度。

邱振亮:今天非常高兴,这么多朋友一起研讨汪稼华先生的艺术作品,也有几十年在一起从事艺术创作的老朋友来这里谈了有关汪老师的一些往事。我脑子里面没有想更多,我想谈几点。

因为我来青岛比较晚,1970年大学毕业以后来到青岛,在中学里面待了几年,那个时候我对青岛美术界不是很熟悉,但是我第二次从中央美院回到青岛,这个时候就接触到汪老师,80年代初我们一起住在金口路,就成了朋友,这一年的接触他给我的一个认识就是他真有一颗艺术家透明的心,和汪老师在一起,无论深交浅交你不用防备他,他的心地非常好,和他接触深深地感觉到,作为一个兄长和比咱们年纪大的艺术家,想谈的话他肯定无保留地告诉你,这里面包含了一种传统知识分子的特性在里面,在他身上表现得比较突出,因为现在人情世故真是太世故了,在王老师身上更多地保留了做人的单纯、做艺术家的单纯和透明。

汪老师作为艺术家出名很早,曾经看到他在电视台拍的片子,展览那个时候我都参加了,在这个过程当中就发现汪老师是一个很动脑子的人,刘国松来青岛找我,让我一起能不能写一篇文章,我当时对刘国松的画,觉得拓印等色彩的东西,虽然画面上的东西有一定的视野冲击力,但是我感觉笔墨作为传统绘画来讲太弱了。我(和汪稼华)两个有过一次长谈,我有两点,一个是我认为好的东西我就要好好学,二是他也想变,不断地在原有的基础上探索一种新的自我,这种精神反映在艺术家身上,是非常可贵的一种精神,不断地求索、不断地攀登,并不是否定自己,而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想有一个新的突破,包括十年画过山、十年画大海、十年画南极,实际上是在题材方面突破的同时,在艺术手法上也做了一种大胆的突破。

现在到了老年,他又回归到笔墨,这种对笔墨的回归,实际上我个人体会是一种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回归,对中国绘画的一种再深层的认识,让自己的艺术创作从文化内涵上、从中国艺术精神的传承上获得一种自由的境界,是通过笔墨来实现的,也探索了这么多年,所以这一点作为艺术家来讲是非常难得的,很多艺术家的艺术风格成型以后往往在重复自己,往往突破也确实很难,哪那么简单的突破?这一年来讲创新,讲来讲去只是花样上在这里变化,真正的变化应该是在传统艺术精神上怎么反映当代人的审美趣味、当代人对美的认识,从形式感、笔墨上来做探讨,我觉得这一点汪老师是做得非常好。

说着说着我们都老了,借这个机会也提议,希望大家包括汪老师在内的老一批画家都要作为个案进行研究。在(老画家)脑子很清醒,能够说自己一生很多的想法(的时候进行研究),包括他们的经历、他们从什么艺术家身上学到什么东西,从画友、朋友当中获得了什么,了解他们的成长历程,了解他们的艺术轨迹,这样的总结一个画家。如果我们这个时代有一批画家都纳入做史论的朋友的工作,将来是对整个青岛文化史的贡献,也是对青岛美术史最好的总结,同时也是一个丰厚的文化遗产留给青岛,让后人知道在这个历史阶段有这么一批人,他们努力奋斗,做出了很高的成就,这里面汪老师是一个突出的代表,我就说这些。

   

宋文京:邱老师说得特别好,结构性地总结。接下来我们请刘士忠先生发言。

刘士忠:今天我有点惶恐,我们社长在这儿。非常高兴,我一个月之前就知道了这个展览,当时我参加了上次张(伏山)老先生的展览,当时在这儿开会,我说我一定会过来,我说话算话很履约的,我就来了。

汪老师是我的老师,我在青岛有两个老师,邱(振亮)老师是我第一个老师,从小就教我,后来邱老师到央美读研究生了,那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阶段,我没有高中学历,正好(青岛)民盟办了一个班(夜校),那个时候汪老师大名如日中天,歪打正着我就报了他的班,我跟着汪老师学了不到两年的画,我当时学画的时候,汪老师是很会教学的一个人,他不是大学生,他没有在其他学校教过书,他不是贯穿程式化的东西,而是根据每个学生的个性和特点因材施教。我记得汪老师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我在去学校之前我对沈周很感兴趣,汪老师说你适合学沈周,后来我一直对沈周有研究,也下了很大的功夫,就临他的画,最后大学毕业论文也写的沈周,他就是根据每一个同学的特点来教学,这一点汪老师有很开阔的胸怀,作为学生是影响很大的。

接下来我到央美读书,那个时候和汪老师接触得很少,接下来我到了人美去以后,那真是缘分来了,我给汪老师编了两本书,现在袋子里面装的两本书都是我做的《汪稼华笔墨》“大红袍”,我这一辈子印象中编了几百本书,有接近一千多本书,最好的书之一不是这两本,但这两本是最好的书之一。历史给了我一个机缘,通过给汪老师编这套书使我在出版界获得的巨大的荣誉,这对于我来说是人生当中非常看重的荣誉,就是《汪稼华笔墨》,这是获得当年“中国最美的书”,而且这本书还拿到德国法兰克福展过,我们单位都惊了,人美出画册有的是,居然还可以成为“中国最美的书”,这个功劳不是我的,这个功劳是汪社长。

再一本是“大红袍”,我通过编这两本书把汪老师的作品仔仔细细地看了很多遍,包括别人写的文章,汪老师的画,包括和汪老师聊天,从中我觉得汪老师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画家,按时间来算,汪老师算是老一代的画家,虽然不是现代最早的那一批,就是从五十年代开始这一批起来的画家,我是学美术史的,我觉得汪老师是传统画家里面创新的,而且是非常全面的一个文人画家,大家都知道汪老师的修养很全面,文史修养很高,诗书画印,汪老师全部都很有修养,而且这个修养不是说这个高、那个低,这四样都是很平均的齐头并进地往前走,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一项,在目前来讲现当代来讲,再往前推,能做成汪老师诗书画印齐头并进,不能说绝无仅有,可以用寥寥无几来形容,很罕见的。记得有一年汪老师去了一趟北京,那个时候汪社长还在人美(工作),如雷贯耳的吴先生特意邀请汪老师到他的工作室去聊天,两个老师都很有意思,脱了鞋坐在太师椅上就中国画的笔墨、中国画的真谛、中国画的审美精神两个人聊了一上午,到了中午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吴先生很关注,说青岛竟然还有这个(画家)!当时影响也是很好的。

还有一点,我觉得汪老师是一个非常善于思考的艺术家,传统绘画经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作为一个编辑来讲,我觉得我看的书也可以了,但是我每次和汪老师聊天的时候,好多东西你不知道的,他都能给你讲出来,作为画家,汪老师还有一个特点,因为他读书多,汪老师是进行理论研究的人,当年对石涛的《画语录》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上海人美的《书与画》,这篇文章到现在来看还是具有学术价值,没有过时,我们现在很多论文看完了以后就扔了,就是垃圾,但是汪老师的文章四、五十年了现在仍有学术价值,我记得这篇文章还是看过很多遍,所以我印象非常深,汪老师是一个思考型的搞学术研究,通过画画来进行思考,进行学术研究,这一点跟黄宾虹有相似之处,他们至少在精神上是一致的,我觉得汪老师在这一点非常难能可贵。

还有就是行万里路,现代画家,经济、科技等都是很发达了,行万里路是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山水画家,说山水画家如果不行万里路能和你急,但是汪老师是真正行万里路,不仅是国家的万里路,而且是世界上,都行走到南极了,汪老师的特点是除了写生之外还思考问题,画了大量的速写,他的速写集虽然不是我编的,但是我也参与过,他的速写集是带着问题去画速写,不是搜集素材,搜集素材只是一个表象,这一点做得非常好,因此这次展览我在大厅里面看了《中国南极长城站》,非常的精彩,多种面貌,那一张画给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尤其是中间光的处理太精彩了,一缕曙光打到南极的长城站上,得非常好,表现冰雪山水上非常好的一个作品,我就说这些。

   

宋文京:谢谢,接下来我们请范洪先生发言,他是著名的画家和评论家,在这几年中写了很多评论,请范洪先生发言。

范洪:汪老师的绘画,我作为晚辈也不好意思妄加评论,汪老师的画经过80年代的探索历程,当年我们看到汪老师等,像刘世骏来说真是风流倜傥、才华横溢,我当时非常佩服。今天看展览更加让我佩服的就是汪老师63以后回归传统,回归中国画的正脉、传统文综,中国画的精粹,笔墨是包含思想、道德、品德、美学等综合因素,是个人修养的表露,汪老师的画真是大气磅礴,充满生命的律动,而且格调高雅,一点陈渣没有,非常超脱和脱俗,汪老师是青岛老一辈画家承接文脉很重要的画家,汪老师取得的艺术成绩也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

   

宋文京:谢谢范先生,我们请于晓君发言,他是青岛美协副主席,也是山水画艺术会的主任。

于晓君:非常荣幸、非常高兴参加了汪先生的笔墨展,我是汪先生的晚辈,汪先生是画院的老前辈,今天来了好几位,张老、牛老、宋老,画院留下的不光是艺术家的作品,还有好多传奇的故事,我今天听了好多生动的故事很激动,证明人因为情感的蓬勃才有作品的绚丽,山水画研究的就是人和自然的关系,今天的笔墨展针对艺术主体就是笔墨,画好山水画为什么难?因为涉及很多,涉及人与自然,面特别宽也特别复杂,涉及语言也比较复杂,语言在八十年代有好多的探讨,现在依然是一个问题,不光是中国画,不管是什么画种,首先是绘画的语言、绘画的笔墨是一种媒介,首先这是一个纯形的起笔,这承载了我们追求的精神,所有的艺术都是如此,只能说到在中国领域的艺术上更敏感于笔墨丰富的内涵,在传统上我们有一些关于笔墨的古典思想,现在作为艺术主体,我们受到西方的影响,在笔墨、造型、完形、视觉、心理学、印象上都有好多关于形的新思考,带到了绘画里面去,这里面最可贵的就是传统,山水画要有承载,到现在两千多年了,这个承载更多的就是审美共性,一看山水画历史不管是受哪个大家、时代的影响,至少山水画的语言承载了一段历史,我们都能看得懂,我们都知道笔墨之外是有一个意境的存在,笔墨特指的一点就是意境,因为时间原因,我简单来说一下。

关于笔墨所对应的意境的问题,其实画山水画为什么难?山水画是一个超现实主义,大自然非常大,宇宙之大,如何表现非常之难?这就是方法和思维的问题,一是怎么观察,不光是我们自己创作,画室的创作还是室外的写生创作都是一个问题,我们怎么去观察?怎么去选取?怎么表现?我们的表现首先是印象表现,这不是西方早期的科学表现。后来因为印象派、后印象派才有了表现,这也是绘画最有意思的一个时期,纯抽象的又无意义了,我们就是研究似有不似之间,人有造型、有情感、有抽象、有意境的时期,也是最好玩的,传统性很重要。我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画山水画创作上虽然经历了三个阶段,看山是山,后来看山不是山,最后是看山还是山,结合笔墨艺术主体、本体,相对应的就是我们所说的精神,这个精神就是唐代王昌龄先生所说的三个境界,物境、情境、意境。汪先生84岁,21次个展,对艺术家来说是非常有鼓舞的,我们看得心潮澎湃,这么多年来表达自己,我觉得非常可敬,我想到一句话,当我们看到作品,我们就联想到自然,你的作品给我们强大的节奏感,笔下的山川万物,宏大得不得了。

   

宋文京谢谢,写下来我们请文学家来说一下,我介绍一下刘宜庆,他是半岛都市报文化部的副主任,同时也是评论家,写过艺术家的传记评论,写过几十本书,下面有请刘宜庆先生。

刘宜庆:在座的都是美术界的老前辈,我是一个美术门外汉,和汪先生认识了很多年,2005年到了汪稼华先生府上认识了汪稼华先生,当时给了我一本画册,我看了很着迷,因为浓郁的文人画的气质。这次展览我看了一上午,谈一点点肤浅的感受,因为说实话我真不懂美术。

这些画我都非常喜欢,像崂山、珠山,我在观画的过程当中从大堂里走出来,那天风很大,周五狂风暴雨,周六的天非常蓝,我想起来不知道是哪一个朝代的僧人写了一个记,白云山头月、太平松下影,凉夜无狂风,都成一片境。我觉得汪老师的画意境非常着迷,能陈总其中。我觉得能想到空中之音、水中之乐、镜中之像、像中之涉,我对美术家画的技法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最终有一种平淡,像苏东说的绚烂最后归于平淡,我不能像美术家一样评论。

山水画从画家的静默的观照以及创造生命的飞跃,感受到动与静、大海、山中的流水、白云清风等动与静的奥妙能够从汪先生的画中可以得到感受,虚与实、有限与无限等哲学方面的东西都能够从汪先生的画中真切地感受到。

开展的时候我和郭明华老师聊了一会儿禅宗的韵味,山水画当中有禅味,做文学的人来说就非常迷恋汪先生的这种意境,最后用一个不是很规范的语言来说,山海高妙去无极,云水灵域自有限。每一个作家、画家都是在有限的生命进行着无限的创造,我是来学习的,谢谢大家!

   

宋文京:谢谢,文学家看汪老师也是另外一种收获,接下来介绍一下张石先生,他是一个山水画家,另外一个身份是著名大画家张朋先生的儿子,这些年也画了山水画,也举办了两次展览。

张石:今天非常高兴、非常荣幸能参加汪稼华老师的山海无极笔墨研究展,我是汪老师的晚辈,应该说汪老师是我的长辈,汪老师和我父亲是多年的老朋友,同时也是青岛画院建院以来多年的同事。

我讲几个小故事,一是汪老师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就和几位老一辈的艺术家一起名震岛城内外。当时青岛只有《青岛日报》,没有晚报也没有早报,每逢佳节几位老艺术家就合作做一个大画发表在《青岛日报》上,记得当时有汪老师和老艺术家,冯凭、马龙青、我父亲、宋新涛等,当时都是一起登场亮相驰名岛城内外。

1979年汪老师首次在青岛举办第一次个人画展《汪稼华崂山写生画展》,当时我父亲张朋为画展题写了崂山写生画展条幅2幅,后面看到汪老师在2008年给我父亲画了一张为张鹏先生造像不光这次看到汪老师的山水画,也说明他在人物画上也造诣非常深厚,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写照。

宋文京:后来这就成为一本画册的封面,用的就是汪老师的画像。

张石:通过这几个例子,汪老师和老一辈的美术家,包括我父亲渊源非常深厚,友谊也非常深厚,我现在也是画山水画,通过这次观展,感觉这次启发非常大,汪老师在80岁高龄依然不断地创新、不断地提高,我作为后学深受感动,也深受学习的启发。

最后,我作为老一辈美术家的后人,祝汪老师健康长寿,艺术常青,谢谢!

   

宋文京:接下来介绍一下林承琳老师,是青岛农业大学的老师,同时林承琳老师写过很多篇文章,下面有请林老师。

林承琳:非常荣幸感谢宋老师的邀请,非常荣幸有机会参加汪老师的笔墨学术展览和研讨会,我跟汪老师认识十多年了,很有幸为汪老师的画册写了一篇文章,在此作为比汪老师晚辈这么多年的年轻教师,或者是艺术史的从业者,我对汪老师的艺术冒昧地说一下我的感受。我用一对词语概括一下我对汪老师的艺术以及为人的印象:认真与天真。

在汪老师身上,我们能感受到非常多的矛盾,但是汪老师又能把矛盾完美地调和起来,作为山水画的本体性体现在两个方面,山水画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一种山水精神的表现,这从魏晋山水画兴起一直到唐宋以来,山水画的本体精神主要体现在出世方面,很多山水画家主要以道家哲学为指导思想,这是古人画山水的本体体系,汪老师身上不仅有古代文人山水精神的本体表现,同时又有入世的表现,因为从画展当中很多的画作当中可以看出汪老师积极地把生活的场景表现出来,他画过崂山、鳌山,刚才很多老艺术家也提过他去过南极画写生,南极这么恶劣的气候他也能去进行创作,所以体现了非常积极入世精神,把古人出世精神和现当代时代所倡导的入世体现时代精神完美地结合起来。

在本体性上第二点就是笔墨语言,汪老师诗书画印的完美结合,我们从每一幅画中都可以体现,山水画面不仅有山水主体的表现,同时题画诗、印章都是极其讲究的,这种传统的笔墨精神,传统画更多的是体现在纯笔墨,但是汪老师也是勇于在色彩与笔墨矛盾之间进行探索,在画面当中既有彩墨的探索和创新,又有传统的笔墨精神的表现。

我对汪老师的印象还有一个词就是天真,刚才我说的这些都是他的认真表现,既有对传统认真地研读,也有对积极入世体现时代精神的表现,天真体现在画面当中有很多让人觉得这位先生非常放松、非常天真的一面,我感觉一个点,点景人物,因为传统山水画当中往往我们在看传统山水画点景人物就是一个装饰,用现在流行的语言来说就是“工具人”,但是汪老师的山水画当中点景人物往往会成为画面当中很精彩的组成部分,这些人物都有动作和情态的,所以这种天真的表现也是汪老师画作非常突出的特点,我就讲这些。

   

宋文京:谢谢,其实汪老师在画面上真是有一些松弛感。接下来有请宋吉昊博士。

宋吉昊:首先感谢宋老师的邀请有幸参加汪老师的笔墨研究展,包括画展。实际上我一直处于书法圈,因为我读博以后我的研究方向是明清书画市场,我为了别在画上做外行就在国家画院跟着魏广君老师,也懂一些粗浅的道理,我看了汪老师的画非常震撼,我说的业余可能请大家多多指正、多多包涵。

汪老师的笔墨,因为今天是笔墨研究展,我通过汪老师的展特别体会到龙院长给提的“笔力能扛鼎”,原来这是评价米芾的儿子,这其实对于笔的评价非常高的。在汪老师50多年的画演变、创新、发展过程当中体现得非常清楚,用十年画崂山,十年画海,十年画南极。通过这个可以想象董其昌说分南北画派的时候,北方用什么,南方用什么,只有在崂山待了十年,在南极待了多少年以后,在这种状态下才能知道崂山的山石用什么样的线条和笔画出来去体现山石会比较准确,只有去过南极画南极,出来的笔墨和坐在家里画南极完全不是一回事。

看到作品的时候,汪老师有一些是很明显学黄明虹的,有一幅画画山石的时候,用了很柔润的东西,汪老师的传统笔墨技法已经掌握得非常好了,把一些原来应该打点的地方画成线了,从早上、中午、晚上看崂山出现不同的情况,有的地方用点合适,有的地方用线更加的合适,所以对于笔墨我真的非常佩服。

还有谈一点,总书记去年说新质生产力,中国的传统文化是核心的力量,我从去年开始在思考,什么是新质生产力?传统文化从什么地方可以体现出来“生产力”?通过看汪老师的展,50多年一直在变,给大家带来的审美变化一直在变,本身就是记录中国的历史演变,通过欣赏美、感觉美,通过对于美的认识,咱们对于祖国的自信、文化的自信、祖国建设将来发展的自信,本身力量的自信来自精神层面的力量,可能就是一种新质生产力。

   

宋文京:接下来请邹萍老师发言,她是青岛黄海学院的副教授,有请!

邹萍:汪老师,您好,各位专家、前辈,大家好!很荣幸我能参与到这次研讨会当中,接下来我就谈一下我个人的三点认识:

一是看完汪老师的作品,我看到传统书法与创新思维在汪老师的作品当中是呈现得淋漓尽致,里面我最有感触的是我个人是画大写人物的,有诸多的感受。看到汪老师的笔触有多样性,来自一些书法的创作,通过我的了解和查阅,我看到汪老师之前的作品受到了王羲之先生的行书书法的影响,里面也有一些米芾和前人的痕迹。在笔触阐述过程当中我们也看到了石涛“搜尽奇峰打草稿”的胸怀展示,也看到彩墨受到张大千先生的影响,呈现得非常美。最终我更有感触地受到八大山人的影响,就是趣味性和纯粹性。我作为一个新生代,年轻一辈的笔墨趣味性和纯粹性对我的感受力是非常强的,因为我们作为大写意的状态下,能够如此去研究笔墨,不断去变更,不断去创新,不断去探讨,这个精神对于我来讲是大大地触动了我,而且我推动我教学的时候也会有所意义。

除了笔触的多样性,还有墨色的层次感,各种技法在画面当中的呈现,简简单单的作品看起来如此简约,里面的笔触体现了汪老师的实力,用笔非常老辣,但是在创作的心境当中如此轻松,就是一种松弛感,这是大家内心所应该带来的一些影响。还有就是随心而为的态度,不拘一格,刚才邱院长提到的与时代接轨,古人的传统笔墨和现代的当代人们的审美趣味这是汪老师能够感受到的,而不是沉浸在古人的笔墨当中进行研究,而是不断地去变化自己。

还有刘世骏先生说到的来“南极之后,感觉只有很渺小”,虽然说自己很渺小,但是内心空间已经无限扩大,乃至能够去南极看到天地之大,把自己的心境更加的沉静,让自己在笔墨当中不断地突破,这一点是我收获很大的。

感谢各位专家教授给我这个机会,而且刚才邱院长说到的,希望把这些老一辈的画家做成一些个案,形成美术史上的一些内容,我感觉通过刚才各位前辈讲的,我对汪老师的认知更加的立体、更加的丰满,不管是从作品当中还有人格魅力当中,我认为一个成功的艺术家是德艺双馨的,不光是我做东西,而且有一种为人处世的干净之心,这对于我们教书育人来讲也是有太大的影响,我也感谢各位领导专家能够像这种个例的艺术家能够加入进来。

我是在一线教书育人的身份,我也看到因材施教,包括我在后期教育我们学生的时候,也是更加地大大拓宽了我的思路,我在笔墨上就出现了这种问题,不敢突破自己,我认为自己达到了这个程度,但是我不敢破,万一破不好呢?但是汪老师非常随意,只要有了足够的自信和想法,有功力了,有我自己不断走万里路、读万卷书,看天看地看人生,对于综合素养来说更加的充实,最后还是感谢,祝各位领导、前辈身体健康,谢谢!

   

宋文京:谢谢,下面有请著名书画家马澜老师。

马澜:今天非常激动,我和汪稼华先生的缘分是源于笔墨,大约在2003年前后,汪先生在昌乐路看到了我一幅书画,然后他就留了一本小画册给我,于是开始了我们的笔墨情缘。作为后学,我屡屡拜访汪先生,汪先生给予了我非常指导,使我的艺术在求索的路上犹如一盏明灯、一个明镜一路照亮我。

汪先生作为青岛市的艺术家,无论作为艺术家还是市民,他是一种精神力量的象征,也可以是城市精神。因为汪先生在过去很多年经常提过一句话,对我感触颇深。“三月桃花八月桂,有谁催我三更灯火五更鸡。”这句话他说了二十多年,这对于我们每一个从艺的人来说都是一份教诲。

我觉得汪先生有这么大的成绩,跟他这个人是分不开的,艺术家就是一棵树,艺术的风格就是人,汪先生是一个看起来特别严谨又特别智慧的高人,在2007年汪先生中国美术馆的展览上,我也是全程在看了展览,全程参与了研讨会,汪先生当时展览的盛况如在眼前。龙瑞先生提了“笔力扛鼎”等,我觉得都是对于汪先生最高的褒奖。我想说汪先生之所以有这么高的艺术成就,是在于他全面的综合修养和超人的心境上。汪先生的笔墨、诗书画印都有极高的修养,他的笔力扛鼎是源于非常深的书法造诣,我屡屡看到汪先生在70年代双钩书法字帖20多本,在贫乏的时代,汪先生借来字帖双钩了之后他又亲自缝成了一本一本的线装本,每每看到这个我都觉得自己的努力不够,我们现在条件这么好了,没有理由不努力学习和探索。

我觉得汪先生的综合修养和心境是他达到这么高艺术成就的主要原因,我记得很多年前,我在北京做一本杂志《笔墨丛刊》,我找了一些问题访谈汪先生,同时也请教汪先生,谈到了关于中国画的诗意和禅意的问题,汪先生当时说了一首诗对我非常震惊,他说中国画主要是“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我当时听到这首诗之后非常震撼,我觉得老先生能够把古人的诗在现实的境况当中娓娓道来,一下子就领悟到了中国艺术最高妙的境界。

近几年的汪先生非常平淡,但是在平淡之中还有一种奇绝的生命力,他已经参透了人生的大意,他说身在南极幻亦真,我觉得汪先生是真亦幻,他有非常深的禅意在里面,在中国美术馆展的那批画,汪先生称之为“甲申之变”,有一些画禅院的,包括汪先生画的一批飞天,这批画我是屡屡看到以后能够升起清凉境,我觉得汪先生对于中国文化、中国儒释道的深刻感悟是超人的,所以他的画境、笔墨、心境才使得他有了这么一种综合的表现。

我茶室当中挂着三幅汪先生的山水画,我在那里喝茶举头就看,这就是一幅清凉境,有的画当中就是山水轻音,空山水流花落,画面中没有一个人,有的画面当中也有亭台楼阁在灵泉中默默行走,特别是汪先生的题画诗,每每读来都是妙在心中,其中有一幅画提了“心闲处处闲,大河与高山,是非浮云过,恍然一瞬间”,这应该是汪先生十多年前画的,十多年前的汪先生七十多岁,他已经对于自然天地、人与我、于古于今、于当下有了这么高深的表达,我觉得我作为在青岛生活工作了接近三十年的后学,能有机缘得到汪先生这么多年的指导与教诲,汪先生的很多思想也影响了我、滋养了我,由此我觉得非常感谢,也感谢今天有这么一个机会,祝汪先生健康长寿、山海无极、事业常青!

   

宋文京:马澜非常投入,也做了很详细的功课,接下来有请会展代表媒体说一下。

李会展:和汪先生认识二十多年了,我也是汪先生专题的采访编辑者,我说一下感受。我感受有两点,一是汪先生的生活态度,我觉得从汪先生的年表从7岁开始就已经做这个事业了,从骨子里,从小时候开始就把全身心放在这个事上,所以具备先天的优势,这些是出在骨子里了,你觉得就是在这个层面上,包括做事情的精致性、周全性。还有就是汪先生的创作精神,这几个十年,我觉得更多的就是其实给城市带来了一种人文精神,通过你的作品看到了一种人文精神,同时也是城市的一种文化积淀,这是我们通的财富,也向汪先生表示致敬,期待汪先生九十岁的展览能够在美术馆举行。

   

宋文京:我做一个小小的总结。汪先生是一位志在千里的老骥伏枥的老骥,老先生真的是从“甲申变法”到现在,接近二十年过去了,但是老先生一直在做,而且不光心心念念想创立崂山画风或者是崂山画派,以至于琅琊画风、琅琊画派。老先生给我一句话影响特别大,他说你要想画好山水画,一定要在心中有一座自己的山,这不一定是真的山,可以是你自己组的山,可以把千山万水组在一起,但是心里一定要有一座山,这座山里面应该有很多的东西,有云雾、朝霞、晚霞、人物、亭台楼阁,这是他当时的意思,所以我觉得最后用一个对联来总结展览和研讨会上大家对汪老的评价:

画本纷披来野意——他的画里面有山野之气、有大自然的气息。

文辞古怪亦天真——我觉得汪先生的诗也还是有奇异的,从此笔墨更奇异。

汪先生还是很天真的,汪先生自身就是这样的人,汪先生自己对自己也有这样的形容:“自己是玻璃人,从头看到底”。

我们祝福汪先生以及在座的各位前辈,平安喜乐,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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